水水

我受不了了,磕的CP文太少啦!我自己来吧!

【罗青羊】望红尘(二)降魔

天亮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罗青羊整理着包裹,丰儿庄的事虽然只是个吓唬人的事,但也不知几天才能回来。


她从匣子里搬出一摞红纸袋,打算选出一些用得着的符纸带上,不至于用的时候手忙脚乱。


一张平安符,几张显形符,医馆家确实蹊跷,她有些懊恼,这邪祟明明近在咫尺却现在才察觉。


给一个凡人显形符……她又想了想,把显形符塞了回去,拿了追踪符。


外面咚咚得挪动水盆的声音。拐子醒了,正打水洗漱。一晚上的大雨,后院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


一开门,一股寒气冲罗青羊脸上直扑,吹得她打了个哆嗦,今天是格外冷了。拐子又在打十三式,他算是罗青羊见得最勤奋的人了。


“这么早起来练功。”


拐子冲她憨憨的笑,“师父说回来查验我的。”


十三式是最基础的身法,一套下来打得行云流水才能敢略传些心法口诀,否则学什么都用不出来,无异于对牛弹琴。拐子的十三式打的极不标准,一个不注意,左手都能绊住右脚。


罗青羊收拾完,把客栈门开了。一个少年在门口,手里攥着些个铜钱,是医馆掌柜的三弟。


“二哥叫我来多谢昨日的恩情。”他跪在门口,冲着里面磕了个响头。


“你大哥怎么样啊?”二姐从楼上下来了。


“走了。”那少年干干净净的额头,不愤恨,也不悲切。他的额发有些松,大概是一夜没睡的缘故。


“二哥在忙大哥的身后事。”他将钱放在桌上。


“给你二哥。”罗青羊把符纸塞在少年兜里,少年揣着急匆匆地走了。


“我今天就走吧。”罗青羊说,“尽量过年之前回来。”能在过年之前了结事还是不必磨蹭到年后。”


吴二姐许了,也不多问。


 

罗青羊再见到她的徒儿已是五日之后。


客栈二楼的窗边,她看着两兄弟一身孝衣,夹在队伍中间。街坊将纸扎送到篮子里,引魂幡将他们的身子都遮住,飘带上的字若隐若现。路旗沿街引着队伍,走出了镇子。


“怪可怜的,都还没成年呢。”二姐说。


生死有命,修短素定。


“是啊。”她将窗关上了。


“对了,听老李说,闺女要嫁人了。”二姐说。


罗青羊不记得哪个老李了。


“就是东头那个私塾先生。”


罗青羊反应过来,“我记得模样秀气,还识字。”


“对呀,她可喜欢小奕了,从前总来找他。”二姐说,“就是你家小奕不开窍,这不,就更错过了!” 吴二姐一讲到这些事儿就忍不住激动,好像是她的娃一样。


“还有啊,你走这些天不知道,在村山那边死了好几家人。” 二姐见得散修多了,也对奇闻怪谈有些耳闻。


“你刚走就有三个娃娃来店里住,说村山的妖怪有内丹,难得的很,厉害的很呐,也不知道搞不搞得定。”


“有内丹,”罗青羊又推开了窗,这几天大雨连大雾,她往东南方的天空看,已经让雾气遮的严严实实。“多大的娃娃呀?”


“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嚯,都带着那个宝剑,那剑特好看!”二姐眼睛都冒着光。


“这样的厉害也敢让小孩子去。”罗青羊皱皱眉头。


她把客人桌子上的剩菜倒进泔水桶,拎着桶直奔后院,“拐子别练了,把这个刷了。”


“我出去一趟,晚饭不用算我。”她说着,把剑从屋里拿了出来。


一串咒语之后,剑带着人直冲云霄,眨眼工夫就不见了影。


 

村山陡峭,脚下却有几个村庄,庄稼不好种,不过靠山吃山,往年镇上也有药贩来卖些草药,并也不算荒郊野岭。


这一路走过去,村道空无一人,门户紧闭。


罗青羊挨家挨户的敲门,敲遍了半个村,临到黄昏总算有一家开门,那人见她便拜。原来这里自上月就有妖孽作祟,已经害了不少人家。


村民本想凑出银两寻些散修道士,然而这辛苦钱不是户户都愿意出的,最后勉强凑了四钱银子,再拿不出。


恰逢三个小修士路经此处,本以为峰回路转,岂料根本不敌妖怪,修士说这妖怪只攻击在路上走的,要他们闭门不出,等到妖怪回了山里就万事大吉。


妖怪立时三刻除不掉,饭却先快没得吃了,于是还有亲故的投奔他处,大都离开了村子。


“四钱银子都拿来招待他们了,只能先躲着。我儿送了媳妇孙儿去了娘家。”老翁说,“家中无钱,昨日他去城中谋个差事好换些粮食。”


“你见过那妖怪吗?”罗青羊问。


“我没见过,听说人,高得通天,爪子有筷子那么长,舌头血红的,拖到地上,见人就要吃……”


罗青羊在外游历了好多年,不想就知道这夸张的描述九假一真。


“隔壁村都见过,他们村死了人。就西边那个村。”他说。


罗青羊在兜里翻了翻,只有二十文钱,她塞在老翁手中,转身却向东边去。


东边的天空骤然升起一团妖气,与黄昏的暮色交叠,转眼就染得漫天都是。


那团妖气时而疏时而密,似乎是与人搏斗,但却逐渐有燎原之势。


真是糟糕。


罗青羊到妖气上空,见地面果然已经有仙修,其中一人的头发犹如烈火,很是显眼,二人似乎都受了伤。


妖怪大约一丈高,人型兽脸,毛发像马的鬓毛,后背驮着,鼓着一个大包,有一个头那么大,似乎还没长成型。


它的身体急速膨胀,妖气更甚,散发出一股尸气。


事不宜迟,罗青羊将一张平安符贴在胸口,举剑直劈下去,正劈在妖物背上,将它的身子劈成两半,那团包仿佛被劈开了个豁口,浓水夹带着臭味扑面而来,尽浇在她脸上,霎时她感觉自己头重重的挨了一拳,眼前尽是灰绿,耳边嗡嗡的响。


是傲因,她记得的。她屏气凝神,视线清晰起来,只见妖怪的残肢又重新聚在一起。


“多亏平安符,不然今天要给你收尸了。”红发散修说着,把傲因引到阵中。另一人在阵中盘坐,身下透着微微金光。


罗青羊仔细一看,原来是应哥。


红发说:“他刚才可是救了你一次。”


说话间傲因已进了阵中,应哥割破手指,以指端之血汇进破魔阵。


“收。”话音未落,无数金光将傲因缠住。但是破魔阵却收不住傲因,它在阵中纠缠片刻便将囚笼划破,等它立起身竟比之前高出一倍,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那股恶心的味道。


应哥阵法被破,又受了妖气侵蚀,坐在那不动了。


“跑。”红发一刀砍向傲因脑门,傲因被砍得往边上一倒,罗青羊趁机从阵中把应哥拎起来,二人御剑而起。


“我不能走,”罗青羊把应哥放在红发散修的背上,“魔物被我们激怒,它非池中之物,村子会遭殃的。”


“你应该知道彰显之势不可逆。这不是你我能左右,不要白白送死!”红发把应哥往肩上一抗。“况且我有妻儿,不能奉陪。”


“那你把他带去疗伤,我留下来。”罗青羊说,“至少不叫它伤人。”


红发一声不吭,扛着应哥走了。


罗青羊的剑停在傲因上方,它被活人的生气吸引,几次试图把她扯下来,但是都够不着。


它的身量没有再涨,罗青羊猜它之前吸食了至少十个活人脑才让它短短时间就汇聚了这么多妖气。


幸亏它还不通心智。罗青羊降下一张追踪符在傲因背后第四胸椎棘的下方,它没有痛觉,但双臂并不灵活,够不着背上,也撕不下符纸,气的它怒吼。


罗青羊索性在剑上打坐,这里妖气重,过路的仙修是看得到的。


等到天都黑透了。


从不远处的山峰,一道凌厉的剑锋劈了下来,仿佛是将半个天空割开,像是一道雷,劈在傲因头上。罗青羊惊醒,一看那傲因竟已成了灰了。


面前是一个白衣修士,额间一条抹额。“见过含光君。”


他微微颔首:“罗姑娘,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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